“真的么?”姚知婉笑问,“夫君言出必行,应该是真的,那夫君大概什么时候还呢?”
闻逸有些恼怒,“这么较真做什么?过几日还你就是。”
“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姚知婉取出一张写好的借据,朝外面吩咐了一声,骑着马的大儿子赶忙从小窗递来蘸了墨的笔。
姚知婉在借据上添了几句话,笑道:“也不知夫君说的是哪一日,那我就写三日后,夫君应该不会反对吧?”
她将借据递给闻逸,“一式两份,夫君将它签了吧。”
闻逸定睛一看,那上面写的正是姚知婉刚才说过的几件事,写清了具体银两,写明三日后归还。
闻逸不由怒道:“原来早就准备好了,你我夫妻一场,竟要算计到如此地步吗?”
姚知婉满眼惊诧,“难不成夫君刚才只是说说?没想到惊才绝艳的平阳侯,竟然光画饼,不给烙饼的?夫君在外人眼里风流倜傥,其实花钱如流水,全仗着我贴补家用。如今家里捉襟见肘,夫君却不想想办法吗?”
闻逸被她说得老脸一红,情急之下咳嗽了好一阵,不悦道:“你以前很识大体,如今却跟我要这要那,和市井妇人有何区别?”
这要是以前,姚知婉都得被气个半死,现在她既不抱有期待,还知道平阳侯命不久矣,就权当笑话听着。
在这个男人挂掉之前,多挖点儿金银财宝傍身,这才是要紧事儿!
于是她笑着点头,“话虽这样讲,但我却知晓,夫君一定会将银子还我的。夫君说过的话掷地有声,否则跟市井泼皮有何分别?”
闻逸被她一激,索性夺过笔在借据上签了名字,然后将笔掷出车外,“这回你满意了?”
姚知婉开心地将借据收好,然后叹了口气,“唉,可惜了刚才那支笔,是夫君最爱的刻了字的那支。”
“噗”闻逸得知自己扔了心爱的管城子,气得直接喷了口血出来,“快,快捡回来……”
“捡!可不能丢了。”姚知婉忙拿帕子给闻逸擦嘴,“好端端的怎么吐了血?府医开的方子也吃了段时日,怎么还是不好,不如让那府医走人,请御医来瞧瞧吧?”
闻逸犟劲儿上来了,府医是林昭月介绍的,他刚让林昭月拿了作坊出来,怎么好意思赶走人家亲戚?
他板着脸道:“请御医做什么?那府医还成,开的药起效慢些,却还算稳妥。”
哦,姚知婉点点头,行吧,反正她是无所谓的。如果赶走府医,林昭月必定气得跳脚;留着府医,闻逸嘎得更快,怎样都好。
说话间马车到了府门前,林昭月早就等在那儿,听说侯爷回来了,赶紧从自己马车里钻出来,急吼吼问道:“逸哥,你可问她将画藏在哪里了吗?”
闻逸这一路光琢磨怎么还借据上的银子,哪有机会问这个,没好气道:“坐下再说,在外面平白叫人笑话。”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要个体面。三个人在平日会客的小厅坐下,林昭月迫不及待地问:“姚知婉,你将逸哥的画藏哪儿了?”
姚知婉早就知道他们是冲这事儿来的,脸上却做出惊讶状,“什么画?为何我要藏画?你说的画是侯爷亲笔绘制的,还是在外面收的?”
林昭月气极,“你别装傻,我说的是前几天,你交给我的那几幅古画真迹!”
姚知婉笑了,慢悠悠地摇着扇子,“都交给你了,那得问你啊,干嘛找我要?”
“虽然画给了我,但你却事先偷梁换柱,用仿画换掉了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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