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渊……”梢认出了那便是原本要寻找的千渊,而现在,千渊正照顾着这位同样患病的人,让他走的体面一点。
“又有人出事了啊,真遗憾……”千渊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正为人们操心的千渊,梢打消了先前对千渊的看法,将尸体放在地上与千渊交谈了起来。
“是你一直在为那些人送终吗?”
“不,原本这安排了两个人为死者送终,我只是来帮忙的,但现在,他们俩也下去了。”千渊说着,脸上满是遗憾的表情,月理走上前来抚摸着病患,却没有效果。
“无法治愈……”
“是啊,染上这怪病的人,体内会渐渐的被不明物质取代,那并非病毒,血液由红色变为银色,骨骼也变脆,这样的转换将身体的营养掏空,变得骨瘦如柴,最后承受不住而死亡。”千渊说道,拿出一罐银色的液体给梢打量。
“我们不知晓传染源,传染途径,这场未知的瘟疫已有一年之久,王也为之发愁,我们称之为……”
『银色瘟疫』
“你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把尸体交给我的吧?”千渊看出了梢的心思,便询问道。
“嗯,你认识她吗?”梢拿出画像问道,千渊默默点头,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扛起已经死亡的尸体走向外面,梢也再次扛起了尸体跟在千渊身后,两人一同下葬了这些可怜人。
“我有点记不清了,可能我也染上了吧。”
“你还真会说笑,我都没染上,你又怎么可能呢?”动土的时候,两人交谈着。
“我和那个女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以你的视角再次回顾那件事。”梢巧妙的回避了自己不知晓的问题,将难题抛给了千渊。
“那个孩子在你身边当了十天的学生,然后被你杀死了,老实说我不信你会这么残忍,毕竟后半句是你亲口说的,坟也是你立的,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惋惜吧,挺乖巧一孩子的。”千渊遗憾的说道。
很快便埋好了,千渊看着这数不清的墓碑,为这些死者感到惋惜,看来,那个女孩的事,千渊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调查的。”与千渊告别后,梢再次像个无头苍蝇乱转。
“唉,看来这是还是得问自己,为什么穿越过来只能继承能力与认知却没有记忆?”梢正抱怨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我能查看我的记忆呢?”
“先生想怎么做?”月理疑惑的问道。
“我想打造一个术式,可以让记忆实体化的术式。”梢有了头绪,便回到了霖观家中,思考起术式来,一直到了黑夜,两人来到了花海处,看着漆黑的夜晚,月亮已经被云遮蔽。
梢拿出一瓶药剂,洒向周围一圈。
“这是?”月理疑惑的问道。
“水,只要是液体就行。”
“原来如此。”
“水脉映射时间,但还需要什么来激发它与身体的连接……”梢唤出了银剑,随后,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精准的击中了银剑剑身,缠绕着电流,递给月理。
“放心吧,剑柄没有电。”
“嗯,然后呢?”
“砍我。”
“?”
听到梢的请求,月理万分疑惑,不理解梢的用意。
“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这不是普通的电,靠着这天雷,应该可以激发术式。”
“不,先生,我不能伤害您。”月理回拒道,这可让梢犯了愁。
“放心吧,这样的攻击还伤不了我,你只管砍。”梢自信的说道,结果话音刚落月理就挥动银剑一刀,让梢连连后退摸着胸口。
“零帧起手啊!”
“抱歉先生。”月理连忙道歉,梢已经习惯了,看向周围,刚刚刀命中身体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落在草地上,梢拾起查看,竟是一本日记。
“将记忆变为日记加载出来……淦,能这样我还写两本日记……算了,这样的术式只是将记忆分离出来变为实体,和写日记还是有区别的,好在我本来就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然一次性丢失这么多记忆还有点不适应呢。”
走回屋中,梢开始翻看日记,自己的思绪也渐渐融入了进去,就好像,自己正亲身经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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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日晴朗的日子,站在未来会拿去给凯打擂台的站台上,梢表演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术式,由千渊在一旁当助理。
“各位父老乡亲们,这就是新时代的产物,这创新的力量,足以颠覆概念,为我所想!”梢高昂的说道,拿起一根燃着的火炬,往上空抛去,落在另一只手中,火炬上的火焰竟变成冰块,随后手握的把柄分解,变成了一根根木丝。
紧接着,千渊左手拿出一把刀,向梢劈去,结果刀身在接触的那一刻变成了软糖一般的硬度,甩在了梢的肩膀上,不痛不痒,这时,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雷击劈了下来被梢用单手接住,向众人展示着。
“怎么样,各位,这便是新时代的力量。”梢信誓旦旦的说道,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千渊,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张纸,上面是台词。
“这不就是魔术嘛,没有一点意思。”
“你还是好好画你的艺术品去吧!”
几个人不识趣的呵道,随着人群四散开来,两人也下了台。
“现在人民的防范意识高过头了吧,在我的刻板印象里他们不应该是听什么信什么吗?”
“在玄幻世界里当唯物主义者不就是这样的嘛。”听着梢的抱怨,千铭无奈的回应道。
“这样一来,术式的科普工作还很长远呢,民众们不满意,都不一定还能继续呢。”两人正叹着气,这时,梢敏锐的听到,台前有一阵欢快鼓掌声,便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看起来只有16岁的少女正向他们鼓掌,似乎对刚刚的表演很是开心。
“看来,还是有人支持的嘛。”梢笑了笑,向不远处的少女招起了手。
“也有可能是单纯当成魔术表演了,保险期间问一下吧?”千渊提议道,梢便走上前来笑着询问道。
“怎么样,我们的表演还算精彩吧?”
“这不是表演……算了,反正也不会更糟了。”千渊满脸无奈的坐在台边打起了瞌睡。
“嗯嗯,两位大哥哥都好厉害,但是,怎么都愁眉苦脸的,这可不好哦!”少女关切的说道,这让梢内心一阵暖流。
“嘛,我们在传授一种很新的东西,不过嘛,没人信就是了,这样的力量到头来只是拿来逗笑小孩子的把戏呢。”
“怎么会呢……唔……我,我可以继续当你们的观众吗,嗯……既然是传授的话,那,我可以学吗?”少女眼冒金光的恳求道,这让梢有些欣慰,不过更多的,他认为这只是少女说出来用来安慰两人的话。
“嗯,可以哦,但是要和家里人说好呢,这可不是儿戏啊。”尽管如此,梢还是以认真且温柔的口吻回应着少女。
“嗯……”少女显得有些难堪,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金色的树枝,轻晃了晃,立马变得开心起来。
“它同意了!”
“呃……你的父母呢……”梢看着这怪异举动感到奇怪,便询问起少女来,少女低着头,挠了挠后脑勺,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后便开口了。
“我的爸爸是一名前线的战士,妈妈已经不在了,它就是我现在的家人!”少女高举着这金色的枝条认真的说道。
“呃……呃……”梢不知该如何说话,看着这孩子纯真的笑容,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千渊,千渊闭着眼翻了个身。
“自己搭的讪自己解决。”
“你这家伙……你还有其他家人吗?”梢不屑的转过头来认真的询问道,少女摇了摇头。
“欸……那你是怎么生活的?”抱着一丝不相信的梢接着问道,随后,便被少女引到了那熟悉的墓地,指着那一排排墓碑。
“吃……吃贡品啊?!”本来还以为只是少女在开玩笑,却没曾想少女已经趁梢不注意拿起了两颗苹果,递给了梢一颗。
“谢谢……我不吃……”梢逐渐怀疑起自己的体质是怎么吸引这么多逆天小孩的,看着这孩子,面黄肌瘦,让梢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你平时睡哪里啊?”
“我还是有地方睡的啦,嗯……只是,家里真的很无聊,我想学大哥哥们的魔法,那真的很有趣!”面对孩子诚恳的请求,梢挠了挠头,思索了一番,不过并非是为收不收徒而思考。
“学习这些可是很辛苦的。”
“没关系,我可以的!”
“那我们……嗯……晚上,在那片花地里再见吧,我还有要紧事和另一个人谈呢。”
“嗯嗯!”女孩满脸写着高兴,一跳一跳的走开了。
“啊等等……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梢叫住了女孩,认真的询问道。
“嗯……我叫……最近记性有点差了啊……”连名字也思索了片刻,梢怀疑这是不是在想假名。
“啊,我叫枝钰!”
“嗯……梢,卡律斯·梢。”两人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在这正午之时立下约定,而这次的少女,会让梢在以后,一直处在痛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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