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曾暗中遣人寻访裴桑枝下落,在杀之以绝后患与迎回府中安置之间,始终难以决断。”
“有时更会想,若你我并非血亲,我是否会比成景翊更有资格站在你身旁?”
“然而,当我确信你对成景翊情有独钟后,便决意要除掉裴桑枝。可谁曾想,她竟如此命硬,又运气太好了,真假千金之事闹的人尽皆知。”
“明珠,说来说去,终归是我欠你的。”
“我向你承诺,哪怕来日你凤冠霞帔另嫁他人,我亦会以毕生之力,为你遮风挡雨。”
裴明珠的身形骤然一僵,眼底翻涌起难以遏制的怨毒之色。
原来,她本可以避开后来这些羞辱与磨难。
是裴谨澄一时私心作祟,在犹豫不决间给了裴桑枝可乘之机,才让裴桑枝得以站在她面前,令她沦为上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裴明珠恨得几乎将后槽牙咬碎,面上却仍强撑着温柔体贴的模样,声音轻软得能掐出水来:“不怪大哥的......”
话音未落,那刻意维持的温婉嗓音陡然化作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声丝毫不逊色的惊叫响起。
“啊……”
“你们,在做什么?”
裴明珠猝然推开裴谨澄,仓皇别过脸去,目光躲闪着不敢望向不远处的裴临允,喉间挤出颤抖的声音:“你......”
你怎么衣不蔽体的啊!
话还未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劲。
裴临允怎会在此!
不好!
裴明珠心头骤然一紧,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惶:你们有没有听见脚步声?”
“还有……”裴明珠鼻尖轻耸:“还有什么味道。”
“有人来了。”
“藏起来,快藏起来。”
“我们中计了。”
她以为她在算计裴桑枝,殊不知裴桑枝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疯子!
裴桑枝那个疯子!
裴谨澄并非愚钝之人,混沌的思绪在刹那间清明如水,当机立断压低声音:“你们先从后窗翻出去。”
“明珠,你先走。”
裴明珠身体微颤,拢紧凌乱的衣衫自软榻起身,方才还晕着海棠春色的娇靥,此刻已惨白如纸,不见半分血色。
裴临允依旧是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直挺挺的站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大哥和明珠三更半夜偷……
情……
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大哥和明珠是兄妹啊!
那他岂不是白白被裴桑枝骂了。
裴临允的脑子里蓦地冒出了这句话。
他可真是太清白了。
“世子呢。”
“这点儿小火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世子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吗?”
永宁侯不悦的声音传来。
裴谨澄低声催促:“你还愣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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