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心神仿佛要被勾摄，撕碎。
这杀阵之中的身影，实在太过逼真，而且承载着远古凶物的一丝凶灵，根本无从辨别。
当年，不幸陷落此阵之中，许多的人族强者，都因此道心破碎，而后彻底沦为待宰的羔羊。
但此时，牧天命却仿佛视而不见，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这些远古凶物，倘若是真的，那该多好……”
他当然希望，这些都是真的。
远古的凶物，哪个不是妖族的老祖宗？
他们拥有最原始的血脉，体内的力量，绝非后世的妖族可以比拟！
倘若能将他们吞噬，对牧天命而言，绝对是一场大造化。
可惜，这些都是假的。
妖族倘若果真有远古凶物坐镇，不要太多，哪怕只有一头，当年都不会被玄穹大帝驱逐，败退天荒了。
“孔秀，你可真是叫我失望啊！”
话音落下的一瞬，牧天命周身散发出一股恢弘的气势。
刹那之间，妖雾被震散，数千道远古凶物的身影，也随之湮灭。
想破他牧天命的道心，始祖天魔用“心魔九考”都没做到的事，能让孔秀得逞？
现如今，牧天命拥有的，乃是一颗无相道心。
在这颗道心面前，虚妄就是虚妄，永远无法成真！
此时此刻，孔秀的身影，悬浮在阵图之上，全力操控大阵。
感应到阵中的一幕，他竟气得吐出一口鲜血。
这使得原本披头散发的他，看起来更加癫狂。
“道心！”
“他的道心，竟然强横至此！”
嘴上说着不急着杀牧天命，那只是幌子罢了。
孔秀心中，唯恐牧天命多活一个呼吸。
就在方才，只要牧天命显露畏惧，哪怕只是一丝怯意，他都能趁机给予牧天命致命一击。
但是，他没有找到任何机会！
“留不得，万万留不得！”
“此人多活一息，都有无穷的变数！”
呢喃之间，孔秀的双眼，赫然变得血红，对于牧天命的杀机，也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炽盛地步。
万妖屠天大阵之中，真正的杀伐手段，也彻底显现。
整座大阵，化作一片无尽血海。
有十二根粗壮的血色妖柱，从血海之中冲出，每一根巨柱之上，都显现出诡异的妖纹，充斥着极致的杀戮气息。
一颗冰冷的竖眸，透着凶戾，冰冷与毁灭，从其中一根妖柱上睁开。
紧接着，便有第二颗，第三颗……无数颗！
每一颗竖眸，都像是一颗邪恶与杀戮的种子，深藏在十二根妖柱之中。
而此时，它们一同显现。
十二根妖柱之上，密密麻麻的眼球，像是大海之中藤壶，附着在十二根妖柱之上，毫无间隙。
它们同时睁开，盯着牧天命，一如死亡的凝视。
下一瞬，十二根妖柱，开始旋转，并且越来越快。
同时，每一颗竖眸之中，都爆发出血红色的妖光。
这是一种近乎实质的力量，而且极其犀利，连空间都能穿透。
它的名字，叫作“杀戮妖光”！
十二妖柱不断旋转，无数颗眼球，同时激发杀戮妖光，宛如无数锋利的丝线，不断交织，对大阵之中的每一寸虚空，进行无差别切割！
这才是真正的杀戮与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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