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约而同朝杜姓中年男人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
梁老爷子也因为梁聿修的话,微微坐直了身体,他一张老脸严肃起来,古井一般幽深冷岑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可他不确定,究竟是这些人里的谁?
一如梁聿修刚刚上楼时,就已经把所有他能想到的人都排查了一遍,但得到的答案是,谁都有可能。
在场的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不对梁老爷子,不对偌大的新丰国际虎视眈眈的。
也许很多人早就在等着梁老爷子死了,好名正言顺地瓜分了这偌大的新丰国际。
可谁都没想到,梁老爷子会把梁聿修找回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栽培训练他。
这谁能忍?
听完梁聿修的故事,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出声回应。
梁聿修和梁老爷子都将目光投在杜姓中年男人脸上,他笑了一下,点评道:“故事的主人公非常幸运。”
梁聿修点点头,表示认同:“我也觉得,并且我认为,我能和他一样幸运。”
“这次的事情,很多地方是我处理得不妥当,我觉得我会幸运地有这个机会把事情处理好,我也会幸运地有机会继续呆在新丰,不辜负各位叔叔伯伯的信任,不辜负爷爷的期盼,学着做好一个管理人。”
“您觉得呢?杜伯伯?”
若非杜姓中年男人将微表情掩饰得很好,恐怕在场的人都要看见他在微微抖动的胡须。
这个会议最终不了了之。
明眼人都看得出现在的局势,无非就是梁派与杜派。
现在杜派沉不住气,被梁派抓住了小把柄,若杜派不依不饶,只怕要两败俱伤。
以杜姓中年男人为首的一群人离开了新丰,上了加长版豪车后,杜姓中年男人在车上彻底沉下了脸。
陈姓中年男人打量了一眼他的脸色,在一旁冷斥:“他梁聿修算什么?初生牛犊,毛都没长齐,就敢在股东会上挑衅威胁你?真是不长眼!”
杜姓中年男人拧了眉头,冷冷剜了他一眼。
“好了,不要再说风凉话了,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竟派些不入流的人去做事?连拦一个梁聿修都拦不住。”
陈姓中年男人讪讪:“我也还不清楚情况。”
杜姓中年男人不耐烦:“还有那个姓俞的,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可到底梁聿修还不是没有为了一个女人撇下会议,他是不是耍我们呢?”
陈姓中年男人摇摇头,随即说:“我马上联系他了解情况。”
杜姓中年男人头疼地不行,一眼都不想看他。
陈姓中年男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俞奕尘的电话。
”俞奕尘,你怎么回事?梁聿修不是都已经为了那个女人放下了会议?为什么他还会回来?你那边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一接通,他劈头盖脸对俞奕尘发出质问,一句接着一句,跟炮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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