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枝笑道:“你现身?你还现形呢!你这八百年老妖怪,等我找人收了你。”
赵泽笑出了声,“你还用找别人?不已经收了我么?我一个臭摇橹的,被你整治得服服帖帖,整日里无所事事,就等着享福呢。”
“得了吧,”杜春枝翻他一眼,“我可不敢说你是摇橹的!现在虽是不做什么,却一会儿蹦出来个心腹,一会儿又蹦出来个军师,一个呼哨就招来一队人马,谁敢说你无所事事?”
赵泽道:“这可不敢往外说,不然一个帽子扣下来,咱俩都得完蛋。”
杜春枝自然晓得其中利害,嘱咐道:“你刚到京城,千万别大意。今时不比往日,你得好好在春泽楼躲着。穿了管事的衣裳也别到处乱走,待几天就回去。”
她将一盘葡萄推到他跟前,叹了口气道:“陛下没让你进京,你却偏偏跑过来,胆子也太肥了!”
赵泽道:“放心吧,折子已经呈上,陛下这几天就会见我。”
杜春枝愣住,“递了折子?出了什么事儿?”
赵泽低声说:“我发现了二皇子余党,还找到他们现在的老巢。”
“行啊你赵老六,你这是变着法儿给自己添筹码呢。”
“说来也巧,这事儿还是宋真卿捅出来的。”
“宋真卿?”杜春枝终于想起那个断了亲的白眼狼,“他不是在砖窑搬砖吗?难不成还让他立了一功?”
赵泽将事情讲了一遍。
宋真卿搬砖搬了两天就大为崩溃,哭着喊着要回家。余有年不让,余乾当然也不让,宋真卿就给跪下磕头,求他们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余有年就没见过骨头这么软的,都给他整不会了,于是甩甩手,把人丢给余乾。
余乾最看不上宋真卿这种人,能惯着他?只是他平时事情也多,没法亲自盯着,于是找了几个人专门看着宋真卿干活。
就算累死,宋真卿也得把砖搬完,否则不给饭吃还得刷马桶。
宋真卿哭唧唧接着搬砖,也是他该着了,看着他干活的其中一个后生正是叛党余孽。
这人本名叫王寻,隐姓埋名躲在砖窑做苦工,将这里当成藏身之所,还想找机会给主子报仇。
王寻是王家的人,就是那个私藏兵器的王仁手下。
当初将杜春枝两口子劫去王家的是他拜把兄弟,杜春枝走后王家就犯了事儿,王仁被斩首,其余人等狼狈逃窜。王寻虽没有证据,但他跟上面的人汇报后,都觉得杜春枝可疑,将杜春枝和赵老六看作仇人。
所以,当王寻听到宋真卿吵着要见大当家,还说“你不管亲儿子,以后谁在你坟前磕头”之类的话,这后生便上了心。
他故意跟宋真卿套话,几句话就让宋真卿交了底,王寻由此确定,宋真卿是杜春枝的亲儿子。
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王寻用迷药放倒了几个人,将宋真卿绑到小据点,想以此要挟杜春枝就范。
但他不知道的是,杜春枝根本不在府城!消息传到赵泽那儿,赵泽带着人杀到小据点,来了个突然袭击,把人全给猴起来了。
由于事发突然,王寻他们来不及藏东西,所以盘点小据点家当的时候,赵泽发现一些联络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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