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朱雀将军一身杀气覆宴,等会估摸着龙骧主簿得受点委屈了。
可不管如何,龙骧军的度量不能少,
辕门下,赵武生对着上方轻轻挥手,随着令旗挥舞,
“咚-咚-咚……”
“嗡-嗡-嗡……”
战鼓响起龙骧军的气魄,号角吼出这支雄军的铁血。
在隆重的军队礼仪中,赵武生硬着头皮,拱手行礼,
笑脸迎上了武川镇出了名的兵痞保爷,恭敬道,
“哈哈,朱雀上将军,您能来真是让龙骧军蓬荜生辉。阿歹,在这里接待,武生亲自带保爷上大宴台。”
赵武生!?
这个雪林附近,赵王周云捡老人时,顺手捡的孩子。
他李保当六百步兵统领的时候,赵武生还在辅兵营里跟着妇人缝衣服呢。
辕门前,朱雀将军昂首抬头,用鼻孔哼了不知道是讥讽,还是回应的两声,便自顾自的进去了。
他从头到尾,没有给十六营统领赵武生一点脸面。
玉璧城战败,让龙骧军的宴会蒙上一层阴霾,
李保的肆无忌惮,像是这场宴席踩踏败者的开始。
远方的嬉笑声,渐渐浮现,仿佛之前忍耐的各族,被朱雀将军带了起来,到处是暗自讥讽的嗡嗡之声。
辕门下,矮壮的之尔祸阿歹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会受辱,但他还是上了。
阿歹宛如河边哄骗草原妇人一样,拿着龙骧军的兵器帖,发给朱雀军三人。
可牛魔还好,木讷的接过了,保爷连手都不伸,
梁大眼最甚,接了之后,冷冷一笑,顺手就丢了。
“朱雀军,还不差这点残甲破剑。你们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残甲破剑?
如果之前只是态度问题,那此刻就是赤裸裸的轻蔑。
梁大眼如此讥讽龙骧军刀剑不利,这是在友军的伤口上撒盐。
玉璧城之战,赵王中军已经有定论了,
不是龙骧军之过,是赵军缺乏攻坚经验,只是被龙骧军碰到而已。
梁大眼如此说,那是有失偏颇的!
果然,此话一出,辕门附近的龙骧军卒,无不面露怒容,冷视朱雀众人。
那落在碎石地的赵纸,不是一份兵器帖,而是龙骧军的尊严。
可败就是败。
玉璧城下,龙骧军此刻说什么都像笑话。
难道反驳梁大眼,金真三千残兵守城厉害,龙骧军就是吃不下?
有些东西越说越黑,与其怒口反驳,不如咬牙忍住,闭嘴不言。
战场上的威名,必须用刀剑取,口舌是永远拿不回荣誉的。
朱雀军如此猖狂,当着几千外族的面,踩踏龙骧,
这种屈辱当面,龙骧辕门数百人,无不是愤恨低头,
角落里,有些老卒甚至流下滚烫的眼泪。
他们牙关紧咬,握着兵器的手,吱吱作响,一股悲凉,在隆重的宴会辕门蔓延。
前方的动静,只是让后方无数宗族兵马驻足观望。
龙骧军可是赵军庞然大物,拥有数万精兵,能跟杨门争雄,那岂能是浪得虚名。
虽说玉璧城失利,但他依旧是天下顶级军团之一,普通宗族还真不敢惹。
但武川镇保爷可不一样,他是李娘子的家奴,骁勇善战的中原名将,
刘忠武一个小辈,驱赶他的手下,那朱雀将军自是要把场子找回来。
辕门前的闹剧,在各宗族眼里,没有打起来是真的遗憾。
不然,他们还想看看,青龙跟牛魔到底谁厉害。
朱雀军进去了,辕门下,各族对龙骧军的赞扬庆贺依旧。
可有些东西,似乎跟方才又不一样了,
那种轻视与鄙夷,几乎肉眼可见,弥漫在巍峨的龙骧辕门。
龙骧军的兵卒,只能装作没感觉,硬着头皮,打好这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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