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渺渺像是被烫到,忙不迭地想抽回手。刘彻似早有预料,提前一步扣住了遥渺渺的手腕,指腹缓缓摩挲着刚才咬过的地方,像是眷恋,又像是在明晃晃地筹谋着下一步该怎么靠近。
“刘彻!”遥渺渺强装镇定地斥道,却在刘彻灼灼目光中落荒而逃,偏头不敢直视刘彻,慌乱地用未被抓住的手推开刘彻的脸颊,“不许看我。”
刘彻额头抵上遥渺渺的额头,低低地轻笑出声。
遥渺渺甚至能感觉到刘彻胸腔的微微震动,这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自己还在刘彻的怀里,刚握住刘彻的手臂想要挣脱。
“是吾之过,吾不闹卿卿了好不好?”刘彻立马直起身子和遥渺渺拉开了些许距离,手臂却依旧牢牢地揽在遥渺渺腰间。
不知为何,遥渺渺竟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一时语塞,偷瞄向刘彻见刘彻正老神在在地挂着笑容等她去看,又不想立刻收回视线落了下风,干脆扬起下巴“哼”了一声。
刘彻见状,笑意更浓,拥着遥渺渺仰靠在秋千上:“卿卿不怪吾之前对黄河决堤采取暂缓政策了吧。”
“什么暂缓,压根就是放任。”遥渺渺这才理智归笼,不满道,“另外这吕家凭借土德主时执掌天下,也早就被你爷爷汉文帝刘恒取代了,这大汉回归刘家手中都多少年了,和这黄河泛滥又有什么关系?”
刘彻褪去混不吝的神色,正色道:“孝文皇帝确实有过将汉朝确定为土德之举,并延续高后黄老之道治国。
若不算项羽政权和考虑秦朝水德亢盛致使水反侮土,按照邹衍‘五德始终说’,汉朝取代秦朝确实应为土德,这也是为何天道见扶持不了木德,又转为试图让土德主时的原因。
但朝代以何德执掌天下岂是帝王所能决定。土德在高后崩后便再不主时,之前暂时被土德抑制的水德开始重新走向抗盛。
黄河决堤就是水德亢盛,土不制水的体现,若是强行治理,违逆天道,只会适得其反。”
“天道个毛线啊!黄河决堤是因为水土流失严重,长期不修水利。”遥渺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都是哪几个儒生方士说任凭黄河泛滥的?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天道,就送他们早点去和天道谈谈心。”
看出遥渺渺真的动了杀机,刘彻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随即又皱眉道:“卿卿真不信天道?”
遥渺渺冷哼一声:“既然信天道,那干脆啥也别干,地也别种了,等着天道掉馅饼不是更遵从天道?”
“吾刚推行尊崇儒术没多久。”刘彻还想解释,见遥渺渺不咸不淡地瞥他,立马息声。
“你咋不说是你尊崇儒术惹怒天道呢?”想到儒术被异化成压迫人的工具,遥渺渺的眼神变得逐渐凌厉起来,但一想到那是人性使然,即便没有汉武帝,没有儒术,也会有其他人,其他学术。
“吾也想过,吾还想过是那帮儒生为了私利。”刘彻长叹了口气,“只是李少君之言,吾亦不得不信上三分,李少君让吾等时机成熟。”
“我记得李少君是田蚡举荐给你的,他们俩个交往还挺密集的,你就没想过李少君和田蚡沆瀣一气?”遥渺渺嗤之以鼻道。
刘彻深深看着遥渺渺,摩挲着遥渺渺的脸颊道:“曾经吾只是信他三分,如今吾是全信了。”
“那你就等二十多年!”遥渺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刘彻垂眸执起遥渺渺的手落下浅浅一吻,再抬眸看向遥渺渺时,眼神复杂地让遥渺渺怔愣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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