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囚牢咬住了
时青放开了她,擡头看着微弱光线里她的眼睛,用视线从额头描绘到下颌。
邱拾穗受不了这僵持的目光,她感受到正搂着腰的掌心是烫的,于是开始用自己的下巴轻轻地蹭他的脸颊。然后心一横,擡头咬住了他的喉结。
时青心乱如麻,丝丝缕缕和沸腾的血液交缠在一起,再一次俯下了身。
他的呼吸渐重,欲望缠身,却没有办法继续。
邱拾穗的手心摸着他手臂凸起的青筋脉络,掌心渗出了汗。
一切动作瞬间停止了。
在昏暗的房间里,邱拾穗睁开双眼看着他,嘴巴上还残留着晶莹,神情分明已然情动。
“嗯?”
他滚了滚喉结,费了很多心力才能起身,骤然弹跳着下了床。
“你先睡,我出去抽根烟。”他嗓音分明喑哑了起来。
窗帘被拉开又合上,玻璃门重新发出刺耳的噪音,带着不明的情绪。
他刚好坐在窗帘的后面,只能看到他的一双手。
紧接着,邱拾穗听到了清脆的打火机开盖的声音和滑轮滚动擦出火苗的声音。
顺着没有完全紧闭的玻璃门间隙,邱拾穗怔怔地望着那猩红的一粒光,随着海风吹拂的节奏亮起又熄灭。
他很久没有进来。
平常作息健康得不像话的人,今天居然在熬夜抽烟。
邱拾穗望着窗外独坐的背影,感觉那海风拂过了他,也顺着缝隙拂过了自己,她迟迟没有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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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与世隔绝的两天,两人从中环分开之后,邱拾穗原以为手机里的信息会很多,等充满电一打开手机,似乎也没有多少短信,大抵是只有自己才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在湾仔香港艺术中心排练的间隙,邱拾穗也不忘关注网络上时青的消息。
昨天分开之后,时青只给她发了飞机落地和晚安的信息,想必是太忙碌了。
尽管网络上对时青绯闻的猜测层出不穷,但经过几天的新闻冷却和时青团队的冷处理,网上的热度渐渐散去。
旁边楚子舒扫视了一下四下无人,看着邱拾穗蹙着眉,忙说:“你放心,我哥腥风血雨那么多年,依然是顶流,血厚得很。”
“你呢,就放心好好演出,剩下的纷争就交给他自己去解决好啦。”
邱拾穗摁灭手机,“我才不关心他呢。”
嘴硬得很。
“好了,我不关心你们的事情了,我问你件事。”
楚子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和不解,看着邱拾穗:“就是万圣过后,我有邀请沈若茜一起玩跳伞和机车,她很乐意当我教练,我们确实在一起玩得也很开心,而且最重要的是自从万圣节之后,很多人都以为她是我助理,所以我们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玩。就是从最近开始频频拒绝我的邀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你就说是不是把我朋友当教练在用了?”
“没有!我怎么会!”
“你少来,是谁每天晚上拉着时青,让他当陪练的?”
楚子舒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没错。可是对于沈若茜,基本上我会请客用来充当我给她的教练费。”
邱拾穗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了然:“那就应该是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厌你,和你玩着玩着觉得你太菜了,没意思。”
楚子舒脸色微微一变,明显是急了。
“这不太可能,她都说过,我是她教的最快的学生。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
“还有一种嘛,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你直接问她去吧。”
“那你刚才在故弄玄虚呢?”
“对啊,逗你呢。”
楚子舒扭头就要走,邱拾穗和他说:“我鼓励你和她谈谈,她对朋友向来坦诚又直率,是不会扭捏的。”
如果有那扭捏,那一定是其他某种超乎朋友范围之外的情况存在。
场务敲了敲化妆室的门,提醒各位演员演出要开始了,大家可以就位了。
大家照例候场,照例聚集在一起为彼此打气。
这是《风平浪静》巡演的最后一站,从第一次读到剧本,再到扮演邱冬,再到成为邱冬。
每次在这盏镁光灯下,邱冬的血液总是会一点点顺着毛细血管末端渗透进邱拾穗身体的每一块。
上场之前,邱拾穗在深吸一口气的时候,楚子舒在一旁捏了捏她的肩膀。
楚子舒小声地对她说,不紧张,就像以往每次演的那样。
邱拾穗回头和楚子舒笑了笑,“不行,我还是有些紧张。”
“嘿嘿,其实我也是,这些年上舞台也有几百次了,我还是会紧张到出汗。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对表演有敬畏心,每次的表演都是全新的创作过程。”
邱拾穗被他安慰,感觉情绪舒缓多了。
演出十几场,两人虽然私下嬉皮笑脸的,但是一站上舞台,两人确信他们就是那个年代最相爱的也是最坎坷的爱侣。
一直到大幕缓缓落下,谢幕的钢琴曲不期响起,头顶的彩带飞满眼眶的那瞬间,邱拾穗才意识到,邱冬的人生结束了。
对于观众的2个小时,背后是数十人日夜兼程的成百上千个小时。
观众散场后,一众演员们还聚在舞台的侧台上,情绪还没有从最后一次演出中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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