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51章她和李先生又约好一件事……
期末,最后一科考完当天,祝及月全寝室一起出门聚餐。
选的是一家火锅店,就在学校附近,价格亲民,味道不错,很是受本校学生的欢迎。
季节不同,吃火锅的韵味也有所区别,夏天吃火锅,腾腾升起的热气和辛辣滚烫的红汤锅底,与偶尔吹过的一阵凉风最是相得益彰。
聚餐结束得有些晚,又加上喝了一点酒,几个女孩都选择住在寝室,当天晚上,四个人聊天聊到深夜。
临离别,哪怕是短暂的分开,也总让人觉得难舍,几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从专业聊到生活,又聊到未来,直到眼皮像被缝合剂黏住一般,聊天的声音才逐渐弱下,直至整个寝室归于寂静。
次日,寝室几人便各自回家,祝及月行李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就是她全部行李,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她又将洗漱用品从阳台收回寝室内屋放好,把上床的棉絮盖上防尘袋,打扫完卫生后才拉着行李箱离开。
李言诏今天不得空,没来接她回盛安路,但安排了司机,早早便到了京华女生宿舍楼下等她。
李言诏很少会让司机把车开到学校去接祝及月,他知道学校是流言最容易传播的地方,一传十十传百,即便最开始的话是具有真实性的,经过许多次辗转,这话早就失了本意,他不愿祝及月身处这些无意义的非议中,所以一直避免一切容易使她成为议论焦点的可能。
因为是期末,宿舍附近人流少了许多,又怕祝及月行李多搬不动,李言诏这才让司机把车开进了学校。
即便行李并不多,司机也很尽责,没让祝及月费一点力。
到了公寓,把行李放好后,祝及月跟爷爷奶奶打电话,向他们汇报行程。
电话一接通,祝和溢便询问祝及月什么时候回家。家中孩子离家,老人是摆着手指数天数,就盼着孩子放假。
祝及月已经考试完,按照她原本的计划,今日她就该坐上回清山的高铁了,因为想同李言诏一道回清山,所以改了计划,具体还有几天回清山她也不知道,所以眼下对着爷爷的问题,她顿了两秒思考,最终只能搪塞过去,“还有几天,很快就回来了。”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说不上失望更多还是盼望更多,祝及月听在耳中,有一瞬间的心疼。
“那你回来那天提前跟我和你奶奶打电话,我们好出去买菜做饭。”
“好。”
祝及月跟祝和溢聊了几句,又换奶奶尤秀香接电话,不过她与奶奶要说的话就很简单的,两人的对话就像是公式,无论打多少次电话,永远就是这几句话反复将,无非就是问她京华天气如何,学习怎么样,吃穿够不够。
祝及月说够,尤秀香又道,“吃饱穿暖就够了,花钱可千万不要大手大脚。”
对祝及月的爷爷奶奶来说,喝一杯奶茶就是大手大脚,吃一顿火锅更是他们两位老人半个月的生活费,尽管祝及月自认自己花钱已经很节制,可对上尤秀香,她还是不敢回答说自己没有乱花钱。
因为和一辈子省吃俭用的两位老人相比来说,她在京华的日子,过得确实有种“纸醉金迷”的意味。
挂电话前,祝及月又转过头关心老人的身体,听到对方回答后才放心的挂断电话。
或许是考完试后身心得到大脑的暗示,自觉放松起来,又加上昨晚的熬夜,祝及月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阵,不自觉的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七月份的天,正是往炎炎夏日进军的季节,祝及月到公寓后却没开空调,整个人倚靠在皮质沙发上,睡梦中的她像是没察觉到热似的,睡得十分香甜。
李言诏回到公寓时天色已经渐暗,落日黄昏的灿烂透过一座座林立的高楼铺洒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天空的蓝逐渐被黑夜吞噬,好在还剩一片残留的夕阳。
公寓里没开灯,李言诏注意到玄关处祝及月脱下的鞋子,便知道她在家,果然,走到客厅后朝落地窗的方向投去视线,便看见了正在熟睡的祝及月。
他擡手将领带扯松,松开袖扣,挽起衬衫后在水吧台处洗手,顺手扯出一旁的纸巾擦拭手指上的水珠。
夕阳是即将消散的,所以更加的艳丽,金光与近乎血色一般的红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壮丽,也有些刺眼。
李言诏没看到遥控器,便自己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上一半,遮住了洒在祝及月身上的落日。
家里进了个活人,但祝及月没有半分察觉,依旧在睡梦之中。
李言诏也不将她叫醒,走到沙发前单膝蹲下,近距离看,才发现祝及月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将她的碎发都打湿。
他这才把空调打开,体贴的开起冷气,又拿起一旁的毛毯,盖住祝及月的腰腹,避免她在睡梦中着凉。
睡着后的祝及月格外乖巧,李言诏保持自己蹲下的动作,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隔着空气,沿着祝及月眉心鼻尖,再到微张的唇,轻描出祝及月的轮廓。
门口传来响动,李言诏擡手看了眼时间,便知道是阿姨过来做饭了,他擡眸,阿姨先是打开了玄关处的灯,在进入厨房前凭借窗外的光看清客厅的人,开口便想同李言诏打招呼。
李言诏擡手抵住唇,及时制止,又看了一眼祝及月,确认她没有被吵醒后起身从沙发前离开。
“今天不用做饭。”李言诏放低声音跟阿姨讲话,顺便接了杯水,“您可以先回去了。”
阿姨在李家上了很多年的班,最开始是在李家老宅,后来李言诏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房子,她便负责给李言诏的起居,这公寓的琐事多由她负责。
闻言她飞快的瞥了一眼沙发处,也没多问,点头应声后便离开。
阿姨走时,天色又暗了几分,黑暗逐渐吞噬刚才的一片残阳,李言诏擡脚准备进书房办公,可瞥见客厅的昏暗后止住了脚步。
从一旁的展示柜上取下一个蜡烛形状的小台灯,打开灯后放在了祝及月头顶的一方小桌上。
开一盏小灯,既不会打扰到祝及月睡觉,又让她醒来时不会因为眼前的一片黑暗而害怕。
等祝及月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大脑还没完全清醒,首先注意到的便是眼前的漆黑,直起身后,身上的毛毯滑落到脚边,她一只手抓起毛毯发呆一阵,过了几秒,她便发现了左手侧的那盏小灯。
心头涌上来的那阵密密麻麻的恐慌被这盏灯驱散,她伸手将那盏灯拿起,擡眸看向斜前方没有关紧的门露出的一截暖黄灯光。
莫名就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祝及月把毛毯叠好放在一旁,起身去书房,门虽然没关,但祝及月还是很有礼貌的轻敲了两声门。
李言诏出声,她才踏足进书房。
公寓的书房是李言诏的领地,完完全全的,全是他的痕迹,他看的书,他的办公用品,按照他的身高而设计出的最适合工作的一套桌椅。
祝及月很少会走进书房,李言诏不在的时候,她几乎从来不会进去。
“你回来很久了吗?”祝及月见李言诏擡脸看她便知道对方此时是可以被打搅的,所以出声说话。
李言诏习惯性的擡手看手表,两个小时左右,“刚回来。”
祝及月并不怀疑。
他将面前的资料整齐好,又将手中的笔放下,关了电脑,起身靠近祝及月,“你放长假,小萦非要请你吃饭,今晚去宜华府?”
祝及月觉得惊讶,“小萦自己做的?”
李言诏解释,“她不会做饭,请了京华一家私厨的师傅到宜华府。”
“我还以为是小萦亲自下厨,还觉得有些稀奇。”
“她对做饭这事确实一窍不通,不过请客的心是诚的。”李言诏提了一句,又道,“为何她亲自下厨你就觉得稀奇了?”
当然稀奇呀,李乐迎和李言诏,他们只是看着,便知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能亲自下厨,可不叫人觉得稀奇吗?祝及月心里想,可她又不知道该怎样说,转身拉住李言诏的手指,一同往客厅走,“那你会做饭吗?”
“不会。”
祝及月笑,“你若是哪一天下厨做饭了,我也会觉得稀奇。”
李言诏挑眉,“应该不会有这天。”
这是实话,他无论到哪,自有一群人为他效劳。
两人结束聊天,祝及月因为刚才睡觉出了一身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跟李言诏出门。
宜华府,李乐迎正叉着腰像个监工似的看着主厨在半开放的厨房里转,身侧还站着一个人,是蒋皎,她手里拿着一盘洗干净的圣女果,一只手借着小叉子,将圣女果送入自己口中。
直到祝及月和李言诏到达,两人才终于肯从厨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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