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闻意坦白与盛知洲的关系,那天之后,她们俩的工作都忙。
根本没找到机会可以静下心来见一面。
这件事暂时搁置。
进组的前一晚,宋若尔熬夜收拾好了行李,将东西提前搬到一楼,她看着门口的日历。
收拾完行李站在门口的时候,刚好过了零点。
宋若尔第一次那么早去撕日历,这一页撕下后,刚好是“100”,她忽然觉得有点滑稽。
上一次看到一百天的倒计时还是在高考的时候。
她拿出手机拍了个照,自己存在备忘录里。
一边慢悠悠地上楼一边记录自己的零碎想法。
「倒计时一百天」
「听起来很好笑的事情」
「三年漫长却又短暂的三年」
「今天之后没有什么机会再撕日历了吧」
她这个剧的拍摄周期刚好覆盖了这一百天,下一次回来,不用一页一页撕了。
宋若尔躺在床上,总觉得还有些什么没记下来,一点点补,她有些困,也不知道自己在稀里糊涂地记着什么。
一直困顿地在编辑文字,以至于睡着的时候,她连手机都忘了熄屏。
宋若尔像是被人敲晕,直接昏睡了过去。
毫无知觉,深夜有人轻声进了房间。
一小时前。
凌晨三点,HLD俱乐部深夜的训练终于结束,大家都升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休息。
盛知洲上楼回房间拿了车钥匙下楼,又撞到了刚要上楼的柏越。
柏越看了眼他手里的车钥匙。
“这么晚了,要出去吗?”柏越微微眯眼,“不休息了么。”
盛知洲没多说,只是应了句:“嗯,有点事,出去一趟。”
柏越没有再问,只是回头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猜到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
盛知洲到家的时候,宋若尔已经熟睡,手机轻轻地躺在她的手边。
屏幕还亮着,看起来影响睡眠。
他弯腰去拿她的手机。
盛知洲没有看别人手机的习惯,本来也只是想帮她关掉屏幕,却在垂眸的时候看到了上面的一排文字。
「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他下意识地往上滑了滑,看到她拍的照片,看到她记下来的文字,所有的内容,好像都是一个意思。
她期待这个日历数字归零那天已经太久太久。
期待离婚那天太久。
盛知洲的手收紧了一些。
其实一定要到那天,没有人对他们的离婚时间有过硬性要求。
要离婚,随时都行。
是他贪心,要撕到日历的最后一页。
和那天一样,盛知洲没有在她旁边睡下,也没有叫醒她,只是站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
他将她的手机熄掉,放在床头。
随后转身轻声离开。
…
早上八点,宋若尔的手机闹钟响起,她下意识地在枕头
她其实没有把手机放在床头柜的习惯。
大部分时候都是玩着手机就突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手机要么在枕头
有时候甚至是掉在地上。
但很少有这种,她睡醒后,手机乖乖地在床头柜躺着,像是被人规整地摆放。
宋若尔急着出门,没有认真想,起床洗漱后就出发了。
坐上车后,她给盛知洲传了信息。
-【今天进组,之前跟你说过,但估计你也忘了。】
-【冰箱里还有一些糕点。】
他回家的话,还能吃上。
职业选手的作息通常比较昼夜颠倒,他们会训练到凌晨,通常下午才起,宋若尔知道这一点,也就没有等他回。
下午到了剧组,助理去收拾东西,她去参加剧本围读会,一直到大半夜才收工。
再一次拿到手机看信息,就已经又困得睁不开眼了。
宋若尔随意地划拉了一下,看到了盛知洲的一句留言。
他说。
-【嗯,开机大吉,我们下次民政局见。】
宋若尔的困意一瞬间消失,呼吸消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刺猬毛刺给布满全身。
像是回答着她备忘录上那个没有结尾的问题。
是最后一次见面吗?
不是。
但下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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