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kissandfly电梯一直停……
电梯一直停在十二楼,夏怡嫌等电梯太慢了,她是跑着爬上了八楼,胸腔被大口的呼吸扯得酸疼,她几乎要扶着墙才能站立,先是狼狈地去翻衣柜。
找到那天靳凌穿的衣服,时间这么久了,可她为什么还清楚记得那天他穿了什么,她总是能在人群中分辨出他的背影,如曾经在机场一遍遍。
可圣诞节那天,她在机场一遍一遍地用纸巾擦眼泪,他出现在她视线五十米位置出现的时候,眼前好像寒冷冬日的靡靡冷雨酝起的一团烟雾,他们将伤人的话说得太满。
她竟然有些不相信,他会来。
他冬天的外套兜里有张折叠的纸,夏怡迟钝地打开这张泡过雨,褶皱不堪发黄的白纸,上面的笔迹已经有点看不清楚了。
她捏在手心,紧接着去翻床头柜,感冒药,安眠药,止疼药,两个人都在戒断反应中大病了一场,没有了她之前见过的那只戒指盒。
夏怡又去翻梳妆台,抽屉里居然摆放一份婚前协议,密密麻麻的条款,这一定是出自许印月的律师之手。
她看不太懂的具体条款,想必是缜密地保护她的利益,手指翻过最后一页,靳凌龙飞凤舞一样签上了他的名字,夏怡轻笑了一声,是气笑的,自言自语说。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协议都敢乱签,签之前都不知道找律师看看吗?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吗?谁要你的财产,谁要你公司的股份…”
“我就一定会答应结婚吗?为什么这么自恋啊。”
只是眼泪又就无声地戏谑着她的眼睛,脸颊,腔调。
她翻过了两人所有放贵重物品的保险柜,书房里的抽屉,她甚至在他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她的那支录音笔,她那个时候刚去美国,大一上乱七八糟的通识课,她听不懂,上课用来录教授讲课的内容,现在AI发展快,实时翻译都可以,早没人用这个古早的东西了,可为什么它有电。
夏怡揣进衣服兜里,但始终都没有找到那枚婚戒。
她几乎是要放弃了,猜他可能没有放在家里,大概率放在了公司,回到客厅看钟上的时间,她再不走就真的赶不上了他的航班了。
夏日的天日落得晚,辽阔的蓝调淹没层层叠叠的楼,那棵落寞的圣诞树就在边上,她失神半晌。
注意到了那个挂在最顶上的礼物,它不太大,是只戒指的玩偶,圣诞节之后,靳凌应该是自己把其他礼物都拆了,都变成了那天她在储物柜里发现的娃娃,但她很确定之前它不在这上面,
夏怡走过去,拼命垫脚,勾手,脚尖绷得直直,快绷不住了,依旧够不到这么高,她都要急哭了,放那么高是故意的吗?一定是为了让她撒娇求他帮拿下来,但为什么他不在啊,她还要去卧室找凳子才能拿下来。
这个玩偶被重新改过,钻石的部分变得可以打开,她小心地开启,如撬开珍贵的贝壳,是戒指,上面的钻石成色很好,主钻棱角切割得完美,反射出细碎的光,她都没办法拒绝。
眼泪更是包不住了,夏怡哭哭啼啼地拿着车钥匙下楼,“为什么买之前不告诉我,这个在美国买能省很多钱的,我都帮别人代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现在汇率也很好,你是冤大头吗?”
夏怡在开车去机场的路上,才打开那支录音笔来听里面的内容。
一开始是她之前的录的课堂内容,她换到最近的录音,开头静谧无声,紧接着才是靳凌的声音,他咳嗽了一声:“我先试着照着纸念一下…”
恍惚间她似乎都能想象出他的表情,别扭的感觉,他一定嫌很肉麻,这是在练习怎么求婚吗?听见靳凌十分费力地说了几次,“夏怡,我想告诉你…”
不由得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真的有人求婚要说这么多吗?这东西要念出来,也太肉麻了吧?”
夏怡望眼欲穿着前方,夏日暴雨顷刻“哗哗”捶打在窗户上,急赤白脸,凶猛又炽热,还带着闪电和雷鸣,城市几乎都要颠倒在雨中的梦境中,但不是梦,特别是听到靳凌再次开口说话,那种男人特有的低回的鼻音给了夏怡相当真实的存在感。
他是真的在给她求婚。
“夏怡,我想告诉你。”
“我爱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做所有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想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虽然你那个时候还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但我就多看了你几眼,当然如果你要问我这是为什么?这大概率是因为你很漂亮。”
“你以前问我男人是不是都很肤浅,对,就是很肤浅。”
夏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唇一打开,口腔里都是眼泪的咸味。
“但我也没那么肤浅,紧接着,我们就不断地偶遇,我会因为每次见到你而惊喜,开始因为你叫我的名字而紧张,后来我们谈恋爱了,我开始因为你的开心而开心,你的悲伤而难过,你的哭泣而痛苦,这不再单单只是喜欢你长得漂亮那么简单了。”
“所有和你有关的情绪都比别的事情更吸引我,我常常如何在想让你更开心,如何让你更幸福,而不祈求你要回报给我,虽然我过去也经常犯蠢让你生气和委屈。”
“我们身边的人总是在为我们相隔的距离与时差捏把汗,但距离和时间都无法消磨我对你的爱意。”
“爱在主导我的方向,我的去处,即使理智告诉我不该如此盲目,但爱确实常常让我的语言和行为都很不可理喻,幼稚,奇怪,天真,还有点脆弱,以至于你如果哪天说不爱我了,我可能会整个人再也好不起来,除非哪天把你忘记了,否则哪天我们若是分开,仅仅只是在这些和你的回忆里,你就能给我带来许多痛苦。”
“而我一直在放任自己爱你,在一起我对你有多少无法放下的爱,分开就能有多少不能释怀的恨,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你选择了去爱谁,也选择了允许谁来伤害你。”
“所以这也赖不了你,虽然我很想怪你,可又舍不得。”
“我就是这样爱着你,夏怡,也再也没有办法像这样去爱另一个人了。”
“所以可以给我个机会,在这个有限的生命里,有更多的时间去珍惜,怀念我们的一切吗?我想先给你一个承诺,我保证,这样异国的时间不会太长,等到明年这个时间,如果你想,我就来读书陪你,不管留在那里,还是回来,你想在哪里都可以。”
靳凌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对了,还有兜兜,但如果要托运它,我上次问过航司,它的体重超标,还要提前减肥…”
“所以,夏怡,我爱你,如果你恰好也爱我的话。”
“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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