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面在和“撕红薯的男人”说话,微弯的眉毛下,眼睛像有意描绘过,点着星光,他那瞬间只觉得:靳凌,你真他妈是圣人啊,圣人都没有你圣。
吴悠自然也注意到了门娇定住不动的视线,随过去,与靳凌眼神碰撞了一秒,蔑视得他头皮发麻,像被烫过瞬间弹开,尴尬间,吴悠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也整过吧…找的哪家医院,哪位医生,鼻子整得还挺好,挺自然的。
门娇手肘碰了碰夏怡,下巴扬了扬靳凌的方向,小声问她:“夏怡,他是你老公啊?”
曾甜恬和李理听到,发出暧昧的笑,一唱一和。
李理唱:“什么啊,酒吧的时候还是准男朋友,现在都是老公了啊。”
甜恬和:“啧啧,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准话。”
夏怡被他的深邃的眼睛锁得不好意思,好像她是小偷,偷走了他什么,主动逃离对视,本就白皙的皮肤,也似混入了这山野的色彩,没有泡到的脖颈也开始微微泛红,娇美如新鲜剥开的百合花,连忙摆手,告诉门娇:“不是的,那个备注是他瞎弄的…”
温泉不能泡太久,李理和甜恬最先到,提前泡了一波,给夏怡说:“我们先回去坐会儿啊。”
夏怡点头,她们起身裹着浴袍往汤房里走,经过靳凌,给他打了个招呼,在汤房内视线更阔更高,能看见光线不算太明亮的汤池里,时不时会有亮闪闪的眼睛瞄往他们的汤房,身段挺拔,还裸着半身的帅哥,确实是焦点。
但明眼人也能看出来他在眼神调情,和同样也是焦点的漂亮姑娘,靳凌站在栏杆上与夏怡重新对视,笑着手指勾了勾,夏怡眼睛滴溜溜的,带着几分稚气,手指摇了摇,拒绝。
他低头笑着对手机发消息。
夏怡趴在池沿,看消息,靳凌发给她:【回来我陪你玩,我订了个私汤。】
【你什么时候给我改的备注?】
【早改了,我回来那晚就给你改了,你一直没说,我还以为你挺喜欢的。】
这个周末,他们一直黏在一起,根本没空玩手机,她还觉时间流逝太快,不够,不足,夏怡又将备注给他重新改回,狗男人,截屏发给他。
她又问:【你怎么不下来陪我玩。】
靳凌回:【我看你和别人不也玩的挺开心的吗?红薯好吃吗?】
她喜欢看靳凌冷着脸,别扭得要死的样子。但更喜欢看他低头的样子,真坏,啊…夏怡。
她重新擡头,一根一根将遮在胸前的发丝撩开,盯着他编头发,结果媚眼抛给瞎子看,靳凌低头将兜兜从汤房内放了出来,手里拿着小半截红薯,叫兜兜:“坐下。”
兜兜乖坐在地上,冲着天嗷呜了两声,大家又忍不住围看过去,靳凌半弓腰,手背上浮现一道道鲜明的青筋,撕了小块红薯喂兜兜嘴里。
红薯在兜兜舌头上滚了一圈,夏怡以为它要吃进去,结果令人瞠目结舌。
兜兜伸了伸脖子,一口呕了出来,靳凌先揉了揉狗头,笑着,嘴里说了什么,还很有素质地用手将吐出来的红薯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回汤房。
司越见状,把兜兜用来啃咬的玩具扔过去砸他,太坏了,这个男人,啥意思?红薯他家狗都不吃?简直睚眦必报。
靳凌躲过玩具,捡起来扔给兜兜,兜兜一跃而起,精准叼住,压在地上蹭咬,他洗手还笑着夸了句:“goodgirl.”
司越终于知道,刚刚吐红薯靳凌夸的也是这句,这狗也真能演戏,烤红薯的时候,兜兜一直围在火炉嗅香呢,怎么可能不爱吃,骂骂咧咧:“你烦不烦,那红薯除了你们俩没吃,我们都吃了,你骂别人就算了,还骂到我们了!”
曾甜恬和李理也被气到,正打算火上浇油。
靳凌提了瓶冰镇好的白葡萄酒出来,问她们喝不喝,还说他还点了些藏式小吃,沙拉,面皮汤,马上送来,又解释隔壁他约了私汤,如果还想泡可以去隔壁,不用人挤人。
泡温泉泡饿了,太需要来点,李理和甜恬瞬间又被贴心灭掉刚刚心里大半的火。
司越看了看酒标就知道这瓶是从家里拿的藏酒,不是进口超市里卖的白葡,尝了一口,哼哼着闭嘴,问了嘴往屋外去的靳凌:“一起来点?”
靳凌手臂挂着浴袍,留下背影说:“行,但我先把人逮回来。”
兜兜的表演让吴悠的脸上尴尬的不行,夏怡和门娇都笑了起来,特别是夏怡,下巴搁在手臂上,她趴在池沿,泡得有点晕,她露出的牙齿映出月光般的光泽,望见靳凌又走了出来,伸出纤细的手指,迅速捂嘴,想要遮挡住自己红润清凉的口腔和心底里的开心。
门娇被同行的女生叫去冷池边拍照,起身时见夏怡有点迷糊,叫她:“夏怡,别泡太久啊,会晕的,你再泡会儿就起来。”
门娇见靳凌走后,那人就蠢蠢欲动想游过来,女生倒是一眼能看破两人之间微妙的别扭,男的就不一定了,吴悠的朋友指不定会觉得是,没看对眼,浪子是这样的,谁都想撩一下。
又补充了一句:“夏怡你别理吴悠那个朋友啊,他纯纯就是有病。”
“我和你们一起!帮我也拍几张。”吴悠也跟了过去,他面子被一只狗就拂完了,自觉放弃,况且他明显感觉,靳凌和夏怡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悉,熟到有过男女间的亲密接触,因为夏怡并不抗拒他赤裸裸有占有欲的眼神,她会对此作出回应,男女关系上,他还是喜欢一来一往,单方面舔狗他也不喜欢。
倒是吴悠的朋友果真凑过来,起初那个眼神直白带有凝视目光的男人,问夏怡:“带狗的那个男人,你们认识吗?”
夏怡是真的有点晕,有些喘不上气来,一点儿没清醒时那伶牙俐齿,嘴上谁也占不了她便宜的劲,现在就像是只咕噜咕噜哼唧闭眼的猫,谁都可以摸一下,她摇头又点头,有点热,扯下肩上搭着的毛巾。
她要出池子,但她往左,吴悠的朋友就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她快晕掉了,规划路线也不会了,走路也不会了,池子里的水压快把她力气耗干。
夏怡气得急死了,但出口就是软绵绵的声线,明明是生气却也像是撒娇,有气无力问他:“你别挡我,你想干嘛…”
吴悠的朋友还是调笑味很重,双手摊开以示清白:“我没想干嘛,我又没碰你,我就是问问你们认识吗?或者说,我们也可以认识认识啊。”
又道破:“你看起来要泡晕了,我扶一下你行吗?”
夏怡脚都软了,她想发火,她之所以会泡晕,还不是他在这里堵着她,渐渐压迫过来的影子和眩晕一起,熟悉的脸,她嘴里还嘟囔:“靳凌你真的烦死了…我都要晕过去了…”
吴悠的朋友手还没有碰到夏怡胸,肩被身后冒出的一股力量拉到了一旁,踉跄跌到汤边溅出浪花。
夏怡那一瞬间是真的晕了,人往前倒,水刚没到锁骨,很快人就被一双手捞了起来,只剩腰下部分在水里,像考拉宝宝一样被他抱着,挂在靳凌身上,迅速出水,胸闷乏力的感觉立刻缓解许多,当然也可能是听到了他的心跳。
夏怡眸子里都还蒙着雾,不够清明,脸窝在他锁骨上,但委屈得不行,已经知道呛他了:“你看不见我在这儿盯你老半天了吗?”
“反正也不止我一个人在盯你,你心里是不是可爽了啊…”
“你不是不下来陪我吗…你怎么不再有骨气点,干脆别捞我了,让我被别人捡走算了…”
靳凌用食指轻轻地替她拨开因为汗水粘在额头的上的碎发,笑着回答她:“嗯,我看见你盯我了,但我当时还在吃醋呢,不想搭理你。”
承认得干脆利索,还有点大言不惭,但夏怡觉得靳凌这番话美丽又动听,她喜欢这样直来直去承认爱意,而不是像之前那次吵架,他阴阳怪气让她去找别人。
夏怡攀着他脖子,学他说话:“吵架不可以隔夜,吃醋也不准隔夜,你有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吃点醋一点也不丢脸,有什么就要说什么。”
靳凌捏她的后颈,想离她近点,盯着她眼睛,晕乎感消失后,眸子就亮堂堂,宛若一滩春水,他都快跌进去了。
吴悠的朋友从池子里尴尬爬起来,被晾在一边,沉默地瞪眼,夏怡刚刚张牙舞爪,他碰一下似乎就能死掉的样子,如今旁若无人地挂在别人身上,双腿夹别人腰,柔软与硬朗的曲线像两块贴合的拼图,两人的皮肤都泛红,水珠滚落,夏怡在低低地说,靳凌在耐心地听,亲密无间的样子。
这两人不管什么情况,看起来明显比和他熟多了,吴悠的朋友刚刚确实像小丑,现在就是为面子垂死挣扎一下,逞口舌之快,说:“哥,下次先来后到。”
“你少乱认亲戚,谁是你哥?不会说话就别说,先来后到是他妈你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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