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宏涛低垂着头,终于认错。
“爹地,都是我做的。”
“承认了是吗?”
温明轩转身坐回首位,情绪过后,心态渐渐平和。
“说说吧,偷走的字画现在都在哪?”
“都不在我身上。”
温宏清始终低垂着头,声音嗡嗡的。
温明轩冷眼看他:“拿到哪去了?现在在谁手里?”
“被我赌马赌输了。”
温宏清擡头飞快看了眼他。
“窦卫楚说是卖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
温明轩差点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气到昏厥,刚想起身,被冯堂拦下。
“先生,您先喝口茶水,歇一会儿,我来问宏清少爷。”
“你,你去问他。”
温明轩手指着温宏清,气到声音发颤。
“您先别气,我这就去。”
冯堂转身走向温宏清,眼神透着安抚。
“宏清少爷,您先说说您怎么会想到,拿先生珍藏的字画去参赌。”
温宏清眼底全是愕然,眼睛急剧收缩。
“冯叔,您的意思是?”
“宏清少爷,您可以仔细想想。”
冯堂这段时间通过各方调查,确实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暂时还不敢确定,现在看少爷这边有没有其他线索。
“这事有大半年了,是窦家的窦卫楚组的局。”
“窦家?”
又是窦家,冯堂看向温明轩,两人眼底均是肃然。
“说说怎么回事?”
温宏清陷入回忆中。
“窦家组的局一般都带些赌博性质,那天说是过去吃个便饭,顺便~。”
他擡头快速看了眼老窦和冯叔,不敢明说窦卫楚带了几个视姐过去。
“顺便去喝点酒,喝到尽兴时,就提起赌马。”
随着温宏清的诉说,温明轩和冯堂才知道,宏清他们这一圈,赌马已经不局限单一下赌注,而会附带指定奖品。
“半年前,我的运气总是很差,下注的马基本就没有赢过,哪怕是约翰家的冠军马,都会在最后冲刺出现差错。”
温宏清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压抑。
“直到我手上的现钱全部输完,还差窦卫楚八百万,到最后窦卫楚指定字画折现,我就~。”
“你就偷了我的字画是吗?”
温明轩气不打一处来,从前他一直认为温家家风优良,他教子有方,谁知竟然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先生,先生您别生气,从宏清少爷所言,我们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专门针对宏清少爷设的局。”
冯堂根据手里掌握的线索,结合宏清提供的时间点,完全确定,窦卫楚目的就是为了先生手里的字画。
温宏清面露不解:“窦卫楚要爹地的字画干什么?他家有自己的拍卖行,什么字画拿不到?”
“你这个蠢货?”
温明轩气地抓起桌上的茶盅用力砸了过去。
“先生!”
冯堂惊呼一声,一把拽过温宏清,茶盅擦着温宏清的鬓角飞过,落在不远的地上,茶水四溅。
温明轩怒火中烧。
“北宋李迪的白芙蓉,郭熙的溪山秋霁图卷,王维的伏生授经图卷,哪一幅不是惊世之作,别人梦寐以求的珍宝,在你心里就是大路货?你竟然说这种蠢话。”
他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毕露,气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温宏清这话一出,连冯堂都冷眼看他。
福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