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获宝
温槿安回到楼顶的小屋,转身把房门关紧。
她小心翼翼地从背包中拿出青花盏杯摆在桌面。
盏杯上因为年代久远,有一层厚厚的包浆,包浆上还有大面积的划痕。
表皮上的划痕和破损影响到整个外观,貌不惊人,这也是被她捡漏的缘由。
她手掌握住盏杯,文字跳跃着展现在眼前:徽宗时期汝窑青釉盏杯,距今832年,杨存中的御赐之物!
如她刚才察觉一般,这些文字不再如以往的刻板,渐渐多了欢快的情绪,越发灵动。
与曾经的小心翼翼不同,她第一次欣喜自己能够拥有这种能力。
换一个环境,发现、挖掘到埋藏于历史沉淀下的宝物,她逐渐沉迷于其中!
下午曾亚美去了一趟裁缝铺,可惜跑了个空,对方出去进布料了,店里的学员也说不准回来的时间。
温槿安虽有遗憾,但没太在意。
傍晚时,朱元仔送来了她采购的生活用品。
朱元仔个子瘦小,却是个吃苦耐劳的性子,
一个人闷不吭声地上了两趟,才把床垫这些家用物品全部送上顶楼。
看他大汗淋漓,满脸通红的模样,温槿安看了一圈,自己连个烧水壶都没有。
看了眼屋外,夕阳虽已落下,外面依然炙热,刚才泼了一盆水在地面,瞬间被蒸干了。
她干脆拿上一块干净的毛巾到水池边浸透,用力拧干,递到朱元仔面前。
“元阿叔,我刚来这里,没准备茶水,你擦擦脸。”
“不能不能!”
看到递到眼前洁白的毛巾,朱元仔连忙后退两步,他慌乱到直摆手。
“温小姐,东西已经全部送到,如果有需要,下次到店里,我给您让利。”
说完他不敢多待,转身小跑着下楼。
温槿安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毛巾,唇角微弯,转身回了屋里。
早上起床时,她把床彻底地清洗了一遍,晚上正好换上新褥子铺上凉席。
顶层虽然闷热,可经历了前两天的死里逃生,现在能有一处安歇的地方,她已是欢喜。
这一夜睡得更沉,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太阳高照,如果不是楼下喧闹声过大,估计她还能继续睡得昏天暗地。
她翻身起床,打开大门,热气扑面而来,哪怕她天生体凉不怕热,此时也是浑身不适。
楼下的声音越发清晰,她好像听到曾阿嫲的声音。
温槿安眉头紧蹙,走到水池旁,用最快的速度清洗,顾不得擦干脸上的水珠,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快步下楼。
楼下,曾亚美一脸失望地看着坐在客厅低垂着头的小儿子。
“刘家栋,你难道没有话对我说?”
“阿妈!”
刘家栋擡头飞快地看了眼,刚想说话,站在他旁边的袁素转身看向他,眼睛一瞪,警告道。
“家栋,你要考虑我和德文了,德文今年要入学圣公仁里,你只是一个会计主任,一个月几百块,还不够养家糊口,再这么下去德文连学费都交不起了。”
刘家栋嘴巴张了张,叹息一声。
“阿妈,您就看在德文的面子上吧!”
曾亚美的这栋唐楼,外间因为对外做着生意,所以人来人往,听到吵闹声,也有街坊三三两两地在一旁相劝。
“阿曾,现在公屋的价格便宜,家栋买屋的钱不够,你手里有钱倒是可以赞助一些嘛。”
对面裁缝店的关慧坐在一旁劝解着,不过唇角的抖动,可以看出她强忍的笑意。
“阿慧,听说前几天你家培文带女朋友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怎么没想到给培文买套公寓。”
曾亚美和关慧向来不对付,她俩身世相同,年轻时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港城,都是嫁了个地道的港城人。
不过与曾亚美不同,关慧的生活更崎岖,嫁的男人,好赌成性,住的也是家婆留下的一间唐楼,三代人住在一间小小的楼房,乌压压的,连个转身之地都没有。
裁缝铺生意不好时,关慧也不回去,就坐在唐楼
多年对比,导致她对曾亚美暗藏记恨,今天看到刘家栋带着刘家媳过来闹腾曾亚美,她喜闻乐见。
可没想到,曾亚美一句话就戳到她心窝子,气得她张嘴结舌了半天,愣是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温槿安下楼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脚步放缓,站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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