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的霜纹在掌心游走:“夫人聪慧,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为夫想问上一问,方才喝的三生醉,你都看到什么了?”
“和三生石有关系吗?”
“有。”
秦彻回答的很急,似乎很想知道。
楚昭朝虽不知秦彻为何急于知道三生醉里看到的幻象,但还是如实将看到的画面告诉他。
包括前世书房的画面。
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历,就没必要扭捏隐藏。
秦彻在听到画面里也有他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只有他自己清楚。
能在醉梦三生中出现的人,一定是最重要的。
过了三百年,哪怕改变了容貌,换了身份,没了记忆,她内心还没忘记与他的那些点滴过往。
不管是爱还是恨。
这就够了!
楚昭朝看向秦彻,哪知他竟拉过她的手,转眼间来到一处悬崖边,而这正是三生醉中出现过的那个。
虽现在没有红梅,也没了那个茅草屋,她还是一眼就认出。
“这是哪里?”
对于这种闪现到某地的能力,即便是到渡劫境也无法做到,都因他是冥王。
秦彻低头看着脚下:“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原来茅草屋的地方,那年我们在这里渡过最愉快的一年。”
楚昭朝回想梦境,好像确实是这个地方。
她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快。
也有许多画面闪过,只是无法串联成完整的记忆。
不过她现在还是在意秦彻究竟是何用意,为什么要用镇魔镜的消息将她骗来地府。
“秦彻,我想听镇魔镜的消息。”
秦彻回头看她:“你如此迫切想知道镇魔镜的事,是觉得能利用它回去?”
“我记得你说过,镇魔镜分阴阳:阳镜镇魔,阴镜锁魄。如今阳镜在我手中,我想知道究竟如何才能找到阴镜。”
楚昭朝没有正面回答秦彻的问题。
不过如此说,等于默认。
秦彻袖袍下的手指蜷缩起来:“如果真的找到你要的阴镜,你舍得丢下这里的一切回去吗?”
夜风卷起楚昭朝的衣袂,她望着漆黑如墨的崖底,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崖底有翻涌的幽冥火的光亮。
忽然想起梦境中他藏在袖中的捆仙索。
“如果我说一定要找到阴镜,你会阻拦我吗?”
她看着他,因为背对着风,不时有发丝吹到她脸上,她抬手正要将脸上的发丝拨开,秦彻忽而出现在她面前,右手钳住她手腕,左手放在她后颈,冰凉的唇裹着夜风压在她的唇上。
一切都太突然。
楚昭朝瞪大眼睛,却因太近,看不清秦彻的面容。
秦彻的霜纹自后颈渗入骨髓,楚昭朝的五灵泉在丹田轰然炸开。泉水裹着真火撞向他的舌尖,却在相触的刹那凝成冰珠。
“夫人。”
他离开她的唇,用力抱住她。
喘息裹着血腥气拂过耳畔:“我们本该在三百年前就是夫妻的。”
楚昭朝呼吸一滞。
她想说话,但不知说什么。
幽冥火突然自崖底冲天而起,将两人裹进冰蓝焰心。
“秦彻,你说的那些我不记得了,别逼我好吗?”
秦彻看着她的眼:“你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在逼你?”
为何?
她明明能想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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